突现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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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老子的!!”
一口将嘴里吸到一半的烟头啐在地上,男人甩掉手中多余的弹壳,掏出一只全新的弹夹装进枪里。
轰——
一阵爆炸自墙的另一侧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幻觉。
“妈的!没见过这么奢侈的,自家的院子里还能丢的这么畅快。”
男人边骂着,边把冲锋枪架在已经不到他半身高的墙壁上,开枪射击。
爆炸造成的烟尘中,暴躁的犀牛像是永不间息的永动机般不断咆哮着。男人不断调整着角度,生怕在视线无法触及的烟尘中遗漏角落。
灰尘散去,大理石白的墙壁上装饰着密密麻麻的弹孔。
“......”
子弹打空了,他眼睛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从容地换上了一副新的弹夹。
面前站着一个人。
没中,一颗都没中,但也算中了。
衣装稍有些脏乱的女仆伸出手,将手中的子弹洒在墙壁的凸面上。
“.......”
她猩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很明显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美女,约吗?我是免费的血奴哦!”
轰——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
“什么东西!”
伴随着爆炸声的炸响,强烈的白光不遗余力地刺激着房间中的每一寸角落。短暂失明的血鞭横扫着,磅礴的劲力将一道墙壁绞成两半。
与此同时,一道铁钩刺进男人的腰带,拖拽着将他向对面拉去。
“贝蒂,你他妈算计我!”
勉强恢复些许视力与听力的男人微微睁开眼,大致看清对方的容貌后气得骂道。
“闭嘴!给我老老实实躺着,我们今天是碰上大麻烦了。”
没好气地一脚踹在男子脸上,灰金发的女性咬掉手中的拉环,将扁平的手雷向后方扔去。
“喂!那可是个大美女啊,你下手轻——”
“哈啊——!”
“鲍尔,听得见吗?鲍尔!这里是B——可恶!”
圣水和银粉在空气中混合,在高温的作用下急剧反应。受伤的女仆怒吼着,狂躁的血色能量撕开浓烈的烟尘,向还在通讯中的女性冲去。
【罪约:鬼洪】
“怎么会那么强!?这才仅仅只是一个而已?”
“可恶!”
一把将熔化了一半的冲锋枪丢在地上,身旁早已变成一地焦炭。
能量袭来的瞬间,她眼疾手快地用冲锋枪的枪身将它打到旁边的地面上,但这同样也导致了她右臂的脱臼。
“呃,走!”
“等等,别拽我,我眼睛好了。”
“那快点给我起来!”
以仅剩左臂掏出腰间的瓦斯枪,贝蒂对着烟雾一口气扣动了所有的扳机。以最快的速度修复右臂后,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对手的实力被错判了,身上仅有的武器装备也遭到了半数损毁。
必须撤退,从刚才的招式来看,对方显然已经放弃了俘虏。
“往哪走啊?进来的窗户已经不能用了?”
“上楼,现在整栋宅子里,那里的血族是最少的。我们从那里突破,找机会从西边的窗户逃走。在那下面是给这座高档小区居民观赏用的河流,直通那条贯穿玄冬的大河。”
“我们沿水路离开,然后再找机会与鲍尔他们会合。只要到了流水里,我们的胜率就会大大增加。”
“好主意!但你肩膀没有事吗?”
“完全没问题。”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如愿吗?”
“!”
“!?”
突袭的血鞭扫在了二人前方的道路上,它在空中像蛇一样腾空飞舞,妖娆的身段也随之缠绕了过来。
“嘶——”
贝蒂紧咬着牙,她将布满荆棘的血鞭缠绕在右臂铁制的护腕上,左手从腰间抽出军匕向鞭身砍去。
“!”
另一只血鞭挥了过来,缠在了她的左臂上。
“过来吧你!”
“啊...”
女仆往手臂中注入了能量,道道血红色的光晕在她的手臂间环绕。加持下,脚上的刀刃还没来得及使用的贝蒂直接被拉到了空中,直直拽了过去。
看着被自己带到天上的女子,她嘴角不由得笑了笑,缓步将右脚移到身后。
“放开——”
在空中高速飞行的贝蒂尝试反抗,但力量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她连翻转身体缠绕血鞭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紧盯着女仆后移的右脚,她知道,那是腿部蓄力的前缀。
一旦被踢中,身为人类的她肯定会瞬间丧失一切的战斗力,局时一切都将受到她的摆布。
可恶,没法做什么了吗?
她咬紧了牙齿,俏脸上流下一滴冷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
冲锋的子弹声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安静,下意识的,女仆本能地举起手臂挡在自己的脸前。半空中的血鞭也被迫改变了力道的方向,带着半空中的女子砸在金丝木的门框上。
轰——
爆炸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打枪的同时,男子扯下腰间的手雷,咬掉拉环丢了过去。
“......”
“好险好险!!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什么都看不清,还好我反应的快!美女,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可是当着你的面把弹夹换了的。”
“混蛋罗斯......”
贝蒂扶着破裂的门框勉强站了起来,免去了足以让她昏迷的一脚,但刚接好的胳膊又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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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少人?”
银发管家扶了扶脸上有些歪了的眼镜,向一旁紧随在身边的女仆问道。
“血族和神血后裔大概各三名左右,以及数名普通人类。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总体应该不会超过十名。”
“嗯,我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如何?”
“关于这个——!”
“......”
老管家突然转身,速度快地让来袭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呃——!”
他单手抓住已经变身的狼人的脖颈,蛮横的力道在他在喉咙中挤出痛苦的吼声,那只壮硕的身体像玩保龄球般狠狠撞击在已经布满胶痕的墙壁之上。
“现在是不超过九名,血族最多三名。”
随手将手中失去意识的躯体丢到一边,他摘下雪白的手套,掏出一只手帕擦了擦。
“身上没有教会的烙印,也没有使用药物的味道...这是要搞什么?冥河居然会派人来监视流浪者?”
“这点我也没有头绪,刚刚已经确定,其中的两名人类是血猎。如果仅是为了监视,不可能派那么多人,尤其是对于警惕性极强的流浪者,除非——”
“排除为了什么目的打算与那孩子正面冲突的可能性,只能说不止一处势力在监视她。”
管家扶了扶遍布些许皱纹的额头,些许沉默后,一把将身上的外套丢到一边。
“走了爱丽,今天我们不能让这伙人跑掉。”
“嗯。”
打扮相比其他女仆些许不同的女仆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跟在老管家的后面。
“这些年多少也有些不服你的人,今天就让她们见识一下你这个女仆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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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技术真高啊!”
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夏霜敲了敲大理石墙砖的墙壁,不服气地把耳朵贴在上面,想要借此听到些许声音。
“......”
然而不负众望,除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算了!这个阿姨要是认真起来,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少女慢慢将长发盘起,编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松开浴巾,将它挂到一旁的支架上。
浴缸的水很热,但对于她来说倒显得刚刚好。
“好久没用过这么大的浴缸了,说起来已经几年了?”
躺在温热的浴水中,夏霜望着布满热气的天花板,轻言自语道。
这里的生活到底还能持续多久呢?
流浪者的下场往往是很悲催的,这是每个业内人士都明白的道理。饶是如此,仍有很多人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喷涌而来。
这样的命运,最终会不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呢?
少女不知道。
夏霜也不明白。
“......”
摸了摸自己那触感与原先别无二致的右臂,夏霜没有来地感到一阵刺痛。
她微咬着牙,脸上闪出一挥而逝的愤怒与不甘。
没有来的安心。
这是夏霜对这里生活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到现在都不相信。
可为什么,这里......
“我——”
她从浴缸中伸出仅剩的左手,在轰轰的热气中看着它发呆。
即便是能轻易把人烫伤的热浪,她却仍旧不明所以地感到一丝剔骨的寒冷。
“天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一直以来——”
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知道过。
其中,却不穿插任何的苹果(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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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挨了两颗手雷和那么多的子弹,居然连衣服都没破多少。美女,你是不是用狼人毛织的衣服啊?”
没有理会男人的调戏,女仆收回了血鞭,在一片烟尘中冷冷地看着两人。
经历了刚刚的打斗,她身上的衣物虽然没有明显的破损之处,但也显得凌乱不堪。清晰的弹孔排列在上面,从周边可以看出那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刚刚向你射了至少五发催泪瓦斯,普通的吸血鬼早就已经昏厥过去了。”
贝蒂走了过来,她放开受伤的右臂,一记左勾拳打在罗斯的脸上。
“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呃...你也明白,我们没有恶意,不如放我们走如何?”
将发青的手臂接了回去,贝蒂丢掉手中仅剩的三颗手雷,双手摊开向对方走了过去,她在试图讲和。
“没有恶意?”
女仆的脑袋向一边歪了歪,表达了她对这句话的疑问。
“或许我应该承认你的这句话是对的。”
她闭上眼睛,稍微点了点头。
“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头,监视着房子主人的客人,而且在逃跑过程中毫不犹豫地使用大面积的杀伤武器。”
“这些,你要如何向我解释。”
她忽然改变了语气。
“关于这个——”
“先别慌着解释,我们再回到你那句没有恶意上面。做过法事的圣水与银粉,掺杂了硫磺水银,明显使用炼金术制炼而成的子弹。”
“......”
“还有便服下雇佣兵的打扮,以及......直接说吧,最后,是你们身上那股奇特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也够了。在血族的地下世界里,你们这类人气可是高得离谱哦!”
“我们没有那方面的打算,不然我们也不会只携带这点装备潜入进来。”
“那你们意欲如何呢?吸血鬼猎人小姐?抑或是,那位先生?”
贝蒂脸色严肃了起来,她暗中活动着手腕,悄悄检查身体各部分的情况。到了现在这一步,谈判基本已经破裂了。
即使是血族和人类共处的这个时代,以狩猎吸血鬼为生的吸血鬼猎人在吸血鬼的世界里仍然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他们与流浪者一样,是行走在法律边缘的狂徒。为了获取吸血鬼身上价值不菲的素材,他们往往会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
有时吸血鬼在睡梦中,也会被悄无声息地割下头颅。
“曾经人类的英雄,现在可是卑劣的偷猎者,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或者说,你要用什么来让我相信你?”
“......”
“那你要怎样才肯——”
“不是我要怎样。”
“?!”
女仆提了提自己破败的裙摆说道:
“看吧!我只是一介女仆。在这座宅邸里,需要做什么,要做什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在我可允许的范围内,满足主人的要求罢了。”
“......”
“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刚刚所说的话,毕竟我认为你也没有想过可以在我面前隐瞒住你们血猎的身份,开口戳破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么——”
“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如何?”
“......”
“确实,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也不介意说明我的底线。这里不是黑帮,仅仅只是一栋商人的别墅。来这里,我们想要的多半只是一个交代。”
“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并且不受到任何过分的对待。身为这栋别墅资历最老的女仆之一,我没有任何必要向你们撒谎。”
“......”
贝蒂没有说话,她垂下的手指头悄悄动了动。
“想与我们的头谈谈,索要‘道歉’吗?让他留下怎么样?不管如何,我们两个之中必须得回去一个。”
“很抱歉,这对我来说不可能。真想要谈的话,只能麻烦你去跟我的主人当面说。”
“真的没得谈吗?”
“一开始不就是吗?我与你一样,不过都因为伤势尝试了某种幻想罢了。打个比方,你用来示好扔掉的手雷。三个,却好巧不巧全都滚到了你同伴的脚下。”
“而你虽然一直向前,与我的距离却始终保持一个阙值;两次了,差不多,就是手雷爆炸的半径。”
“...罗斯!!”
在女仆的脚下,血红色的法阵开始扩散。在第二次被炸伤后,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与此同时,三颗拉环的手雷在她的身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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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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